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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春晓给沈知行的右臂做了多次改良,两人也变得十分熟络。
沈知行从一开始不好意思当着江春晓的面宽衣解带,到后来一看到她来就知道要做什么,两人变得十分有默契。
天下安定之后,沈家几位儿郎成了京城最炽手可热的夫婿人选。
连沈知行这个断了一条手臂的人,都几次三番被同僚调侃,我家有个妹妹,正值待嫁之年,沈兄要不要见一见?
沈知行一律拒绝。
江春晓知道之后,直接找到沈知行,问他:“沈知行,你要娶妻了吗?”
沈知行一看她来,就以为江姑娘又改良了手臂,来给他更换的,开口就说:“我现在的手臂用得挺好的,暂时不用换了……”
他这话说完,才发现江姑娘这次好像不是为了手臂的事来的。
刚才的话沈知行没听清,于是又问了她一遍,“你刚才说什么?”
“沈知行。”江春晓又叫了他一声,字字清晰地问道:“你要娶妻了吗?”
沈知行连忙道:“没有的事,你听谁说的?”
江春晓道:“我听说很多人都想把家里的姑娘嫁给你,难道你一个都没看上?”
“不是我没看上人家,是我一个都没看过。”沈知行道:“三哥都没有娶妻,我也不着急。”
江春晓是知道沈三跟安平公主那事的,忍不住问道:“你三哥要是一辈子都不成亲,难道你也一辈子不娶妻吗?”
沈知行道:“这事……不急。”
江春晓道:“你不急,我急。”
沈知行有些愕然道:“江姑娘……你这话什么意思?”
“就字面上的意思。”江春晓胆子大,说话也直率,只是姑娘家到底还是有些不好意思的。
她对沈知行说:“你若是要娶妻,能不能第一个考虑我?”
“啊?”
沈知行愣了愣。
江春晓看他呆呆的,有些紧张,又有些忍不住想笑,“都说救命之恩,当以身相许。我对你怎么样,你心里应该也清楚得很。”
若只是仰慕沈家儿郎,她不会千里迢迢跑到西疆去。
她喜欢沈知行,在猎场上,惊鸿一面,便刻入心间。
即便沈知行少了一条手臂,也是她心中的盖世英雄。
江春晓说着,脸颊上浮现一丝红晕,她目光灼灼地看着沈知行,“沈知行,我喜欢你,我想做你的妻子,你愿意娶我吗?”
沈知行:“我……”
“你不用急着回答我,你先想清楚了再说。”江春晓说着转身就走,走到门外时,又回头看向沈知行,“我等着你的答复。”
她说着,便小跑着离开了。
沈知行追了两步,迎面碰见了沈知扬。
沈知扬含笑问道:“你们这一个跑,一个追的,做什么呢?”
沈知行在原地站了一会儿,忽然说:“四哥,你跟我走。”
沈知扬不解道:“做什么去?”
沈知行道:“去赌坊。”
沈知扬更疑惑了,“去赌坊做什么?现在天下太平,不用打仗了,咱们家不缺银子了。”
“缺的。”沈知行卷起袖子,带着四哥去横扫京城各大赌坊。
江春晓在家里等了三天,等了整整三天都没有沈知行的答复。
她开始惆怅,沈知行该不会真的不喜欢我吧?
她都已经说得这么直接了。
还派人在沈府门外盯着,一旦沈知行往江家来,就立刻通报。
江春晓问了婢女无数次,“沈知行来了吗?”
每次婢女都摇头。
江春晓都没心思梳妆打扮了,“沈知行到底干什么去了?”
婢女说:“派出去跟沈将军的小厮说他去了赌坊。”
整整三天,沈知行不是去赌坊,就是在去赌坊的路上。
江春晓愣了许久。
婢女小心翼翼地说:“沈将军该不会是为了不娶妻,故意损坏自己的名声吧?”
“不行!我得去问问他。”江春晓换了身衣裳,准备出门的时候。
江夫人身边的嬷嬷忽然过来了,“大小姐这是要上哪去?平西王带着沈将军上门提亲来了!”
“什、什么?”
江春晓一下子还有点懵。
刚才不是说沈知行在赌坊吗?
怎么又上门来了!
江春晓一只脚都迈出门槛了,又硬生生收了回来,“真是沈知行来了?”
嬷嬷笑道:“真是沈将军来了,我骗大小姐做什么?”
江春晓扶门而立,“你确定沈知行是来提亲的?”
嬷嬷笑得跟朵花似的,“千真万确,沈将军就是来提亲的。夫人让大小姐好生打扮打扮再过去呢。”
“翠莺。”江春晓走回梳妆台前,“快帮我梳头。”
翠莺应声走到江春晓跟前,给她换了个发髻。
忙活了好一会儿,江春晓从头到脚每一处都打扮得十分精致,才带着婢女去了前厅。
沈毅和柳氏正与江大人和江夫人相谈甚欢。
江春晓上前同众人见了个礼,再看沈知行的时候,不免有些疑惑。
江夫人见状,让江春晓带着沈知行到后花园走走。
婢女悄然退下,江春晓和沈知行一起站在桃花树下。
她忍不住问沈知行,“你提亲就提亲,跑赌坊去做什么?”
害她以为,沈知行为了不娶她,不惜损坏自己的名声。
沈知行道:“提亲总要有聘礼吧?”
江春晓难以置信道:“你是说……”
沈知行道:“我这三天横扫京城八大赌坊,赢来的银子全都拿来与你做聘礼。”
年少时,一众沈家儿郎们曾说过天下安定之后,就去做自己想做的事。
那时候沈知行就想着,若日后兄弟们要成亲,拿不出聘礼来,就由他去横扫京城各大赌坊,赢了银子就拿来做聘礼。
如今三哥是用不着了。
这银子赢过来之后,他自己先用上了。
江春晓又好笑又好气道:“你、你怎么不早说?”
沈知行道:“你那天跑得那么快,我都来不及跟你说。”
江春晓抬手锤了他一下,“我等了你整整三天!还以为你不愿意娶我!”
沈知行握住了她的手,正色道:“能娶到江姑娘是沈知行此生最大的幸事,我自是愿意的。”
两人站在桃花树下,微风徐来,落花如雨。
一眼定终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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