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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二很快就将茶水点心送了上来。
茶是龙井,虽不是最上等的明前龙井,却也很不错了,至少盛苓喝着觉得没毛病,但温别初只喝了一口就面露嫌弃。
盛苓睨他一眼:“怎么,家里穷得连京城都没有好好逛过,倒是嫌弃起这龙井了?”
温别初眼睛都没眨一眼:“姐姐,我没有嫌弃,只是没见过世面,第一次喝好茶,让姐姐看笑话了……”
盛苓白他一眼。
她信了他的邪!
盛苓喝完一杯茶,下面大堂里便渐渐来了些茶客,不多时,甚至有些人满为患。
进来添茶水的小二笑着解释道:“……今日我们雅茗斋的先生要开讲新的故事,这些客倌都是为了这个来的。”
小二一脸的骄傲。
雅茗斋是京城极有名气的茶楼,除了茶好之外,最有名的还是雅茗斋的说书先生,在这里总能听到其他茶楼听不到的有趣的故事。
而雅茗斋的幕后东家,正是沈名扬。
小二刚退出去,下面的台子上,便走上来一位穿着青衣、身形清瘦的先生。
“啪!”
惊堂木一拍,故事开始了。
“今日的故事纯属虚构,若有雷同实属巧合,还请各位客倌当个乐子听听便罢了,不要较真……”
一听这话,一众茶客倒是来了兴趣。
“话说啊,边关有一位姑娘,某一日好心救了一个身受重伤生命垂危的男子……”
故事娓娓道来。
一位在边关长大的姑娘,出于好心救了一个人,谁知竟因此连累得全家上下都丢了性命,从此成变成孤家寡人。
被这位姑娘救的男子其实是一名武将,后来还在战场上立下了不小的功劳,在得胜还朝之前,这人找到了救他的姑娘,以报恩为名,劝说姑娘随他一起回去。
姑娘同意了。
从此,便一脚踏入了无尽深渊。
随着说书先生的讲述,一众茶客听得咬牙切齿的,若是故事中的那名武将在他们面前,只怕得被众人给生撕了。
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,故事也来到了尾声。
“……一直到临死时,她也不明白,为什么自己会落得这样的境地。”
“她只是救了一个人而已,却因此而家破人亡,不仅家财被算计夺走,自己还带着洗不掉的污名被迫沦为妾室……”
“这是为什么呢?”
“她不明白,但各位客倌,许是能想明白……”
故事到此为止。
先前众茶客怕错过了故事的细节,便是心中生怒也只能强压着,这会儿故事结束了,众人再没有顾忌,纷纷拍桌而起。
“为什么?当然是因为她救的是一个狼心狗肺的畜生!”
“那畜生简直是太可恨了,不知感恩也就罢了,还反咬救命恩人一口!”
“这世上怎么会有如此无耻之人!”
“……”
众人怒声骂道。
不过……
骂着骂着,便有人心中生出了些怪异之感。
这故事确实让人生气,但……
细想一下,故事的内容,怎么就有种诡异的熟悉感呢?
再一想,有人恍然拍了大腿。
“你们有没有觉得,这个故事的前半段……很像德安县主和林将军?”
大堂里顿时安静下来。
德安县主和林将军?
方才没往这方面想也就罢了,现在听这么一说,这可不就说的是德安县主和林将军吗?
故事里,那武将以报恩之名带着救命恩人回了京城,之后诸番算计救命恩人,硬生生往救命恩人头上泼了脏水,逼得人给他做了妾。
再想想林将军……
听说,昨日的将军府里,可是发生了不少的事呢!
林将军明明是与妓子厮混,却张口就诬蔑德安县主给他下药,这岂不正与故事对应上了?
也亏的德安县主把自己摘出来了,若是德安县主有任何的疏忽大意,那……
怕不是就要落到故事里这种悲惨的境地?
一时之间,众人的面色都变幻不已,还有不少茶客的丫鬟小厮匆匆离开,显然是去报信儿去了。
可想而知,用不了多久,今日这故事的内容,便会传遍整个京城。
这是盛苓想要看到的,甚至连这个故事都是她写成了话本子,再送到沈名扬手里的。
但盛苓并没有多开心。
在外人看来,这也许只是一个故事,顶多是一个有所影射的故事,但这却是前世的她的一生。
她重生了,但这并不意味曾经的恨与痛就能消失了。
待盛苓回过神时,便见着温别初正微眯着双眼打量着她。
“姐姐,”温别初的声音有些低沉,似乎带着某种说不出的危险,“林景瑞……他就是打的这样的主意?”
盛苓顿了顿:“你在说什么,我怎么听不懂?”
温别初定定地看着她。
“咳,”盛苓轻咳一声,“方才那说书的先生不是说了吗,这个故事纯属虚构!”
温别初还是没说话,却是收回了目光,嘴唇微微噏动着,也不知是在说什么。
盛苓站起身:“好了,故事听完了,咱们也该回去了。”
然后走出雅间。
温别初也跟了上去。
两人走出雅茗斋,将将登上马车,便听得一阵急促的马蹄声。
紧接着,一人一骑飞快地从马车旁疾驰而过,带起的风将车帘轻轻扬起,让盛苓得以看清外面的情形。
“呵!”她忍不住笑出声。
是林景瑞来了。
昨日才发生了那样的事,本该躲在将军府里无颜见人的林景瑞,却是出现在了雅茗斋外面,可见方才的那个故事,到底让林景瑞有多气急败坏。
不仅盛苓看到了林景瑞,林景瑞也看到了盛苓。
“吁~”
他猛地一拉缰绳,胯下骏马猛的发出一声高亢的嘶鸣,两只前蹄高高扬起,停在了离着盛苓的马车不远之处。
“盛苓!”林景瑞压着声音,咬牙切齿地道,“是你!”
他的语气十分笃定。
只隔了一日,雅茗斋的说书先生就说起了这样的故事,要说与盛苓无关,林景瑞愿意把头割下来给沈名扬当球踢!
这定是盛苓和沈名扬串通好了,要坏他的名声!
盛苓轻轻将车帘掀开一条缝,她一点没掩饰自己的笑意,语气却极为无辜:“林将军在说什么,我怎么都听不懂?”
顿了顿。
“对了,林将军,有些故事听听就罢了,千万不要当真……”
林景瑞目光阴沉地看向马车。
一边说着听不懂,一边却又说出这种话,盛苓分明就是在挑衅于他!
他从未在一个人身上栽过这么大的跟头。
而且,还是一个女人!
“好,好,好……”林景瑞怒极反笑。
盛苓却不打算再搭理他。
她放下车帘。
“走吧。”
马车缓缓前行。
车帘震动间微微上扬,让一直盯着这边的林景瑞看到,盛苓的身边,似乎还坐了一个人,而那个人……
林景瑞惊得瞠目结舌。
是……那位?
不可能,那位应该在幽王府被牢牢看守起来才是,绝不可能出现在幽王府之外的地方!
若不是他看错了,那便是人有相似。
是了,定是这样!
林景瑞说服了自己,又深吸一口气,平复下方才受到的惊吓,尔后怒气冲天地冲进了雅茗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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