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晚上八点，拍卖会如期举行。
出乎方恒意料的是，周元清和明伯并没有离开，两人带着黄雅婷参加了拍卖会。
在进会场之前林诗韵去打了个电话，之后就摆明车马坐在了方恒身边，从头到尾都没有再搭理周家的人。
周元清看到这一幕，看向方恒的眼神就更怨恨了。
方恒倒是无所谓，有一句没一句地跟林诗韵闲聊着。
不过在聊到林妙可的时候，方恒能感觉到林诗韵明显的有些失落，看来不能进隐世家族修炼，对林家来说也是个极大的损失。
方恒心头顿时有数，不过有些事情还没确定，他现在也没法明说。
拍卖会一如既往的神奇，一开始依然是地皮、股份开场，到了第二轮就是各种奇葩的东西，甚至还有一个据说是杨贵妃的肚兜，最后成交价三十万，也不知道被谁拍走了。
不过和上次不同，这次方恒没发现什么惊喜。
方恒心态也很平和，上次能拍到辟海丹，只能说是运气。
让他比较好奇的是，既然隐世家族掌握有一些古丹方，那辟海丹这种逆天的玩意儿怎么会被放出来。
“那‘延寿丹’不是隐世家族的……”
林诗韵依然不知道那枚丹药的真实作用是什么，还是把它当做延寿丹看。
“隐世家族确实掌握有很多药方，不过我可以肯定的是，那延寿丹并不是隐世家族拿出来的，除了周家外，还有好几个隐世家族找人来问过我，想知道那丹药最后给谁了。”
“你怎么说的？”
“还能怎么说，自己吃了呗。”
方恒暗暗点头，林诗韵还是很可靠的。
拍卖会结束，方恒没有留在市区，而是打了车直奔郊区那工厂。
老爷子一如既往地敬业，方恒到的时候，他还在值班室里。
方恒跟他打了个招呼，就进了厂房。
老爷子虽然很好奇方恒这一天天的在里面干什么，但很有素质的没有多问，而且现在厂子都卖给方恒了，他就更不会乱打听。
锅炉静静地放在厂子中央，随着一滴玄灵重水落下，地面又是微微一沉。
方恒这就发现，那锅炉上竟然出现了一道细细的裂纹。
“看来还是得找个更结实的。”
方恒有些无奈，玄灵重水实在太重了，一般的锅炉根本装不了。
跳到锅炉里，盘膝坐下。
方恒能很明显的感觉到，今天玄灵重水的压力，要比昨天小得多。
自然不是因为玄灵重水变轻了，而是因为方恒的身体比昨天已经有天壤之别。
他也没有急着开始修炼，而是意识下沉落入了云海珠中。
云海珠里依然一片荒芜，不过泥土不再是干结的一块，用意念抓起来，甚至有种湿润的感觉。而天空中，也和之前很不一样。
以前的天空一片混沌，而现在竟然隐约有了星辰的影子。
方恒隐约能感觉到，这应该是和周天引气诀有关，或者说，是跟他在现世修炼了周天引气诀后，这片天空才发生了变化。
想来也正常，毕竟周天引气诀就是云海珠给的。
意识退出云海珠，方恒深吸一口气：“不管了，现在最重要的还是突破先天！”
流云宗的杂役弟子，能获得的资源有限得很，只有进入外门，成为真正的流云宗弟子，才能获取更多的东西。
而方恒之后的许多计划，都跟外门弟子的身份有关。
沉下心神，周天引气诀运转。
漫天星光仿佛汇聚到了他的身上，无穷的磅礴星力涌入他的身体。
方恒只是微微凝神，天地玄关就出现在了他的视野中，如同两座巍峨高山，将他任督二脉死死堵住。
“给我破！”
“轰！”
奔涌的星力疯狂地冲击着玄关。
“不够，还需要玄灵重水的力量！”
调动那从玄灵重水中涌入的能量，和星力融为一体，再次冲击玄关。
“轰！”
“轰！”
“轰！”
一次，又一次……
渐渐地，那两座高山竟然有了倒塌的迹象。
“还不够……”
方恒猛地一咬牙，两滴玄灵重水被他放入了锅炉里。
“咔擦……”
锅炉发出一阵脆响。
方恒脸色微变，时间不多了，必须赶紧！
“给我……破！”
“轰！”
方恒就感到浑身巨震，代表着天地玄关的两座高山轰然倒塌。
一瞬间，方恒就感觉自己好像整个人都不一样了。
仿佛整个人都融入了天地。
以前世界好像有一层屏障，无论他是出拳还是踢腿，都好像是在水里，有莫名的阻力在拦着他。
而现在，那层阻力莫名消失了。
仿佛脱开了枷锁！
更让他惊喜的是，吸纳星力的速度，比之前快了十倍不止。
经络也在这疯狂的抽取中，再次开始了破裂。
这也代表着，他可以继续用星力壮大经络！
“原来这就是先天……果然和后天完全不一样！”
方恒睁开眼。
锅炉已经完全破碎，水流了一地。
方恒没有理会，只是兴奋地看着自己的手臂。
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血液的流动，能精细地控制每一条肌肉的运动。
更让他惊喜的是，他发现自己身体表面，仿佛是有了一层气壁。
伸手触摸的时候没有任何反应，但只要力量达到一定程度，这层若有若无的气壁就会瞬间变得坚硬如铁。
“先天护身罡气！”
忽然，他耳朵微微一动。
“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，地狱无门你硬闯进来！”
方恒眼中闪过一抹寒芒，身形化作一道黑影，没入了厂房的阴影中。
……
明伯身形如同鬼魅，无声无息地潜入到厂房外围。
“如果只是少爷的事，我还能饶你一命。但你竟然敢破坏周家和林家的合作，就别怪我狠辣无情了！”
明伯眼中闪过一抹杀意。
他看了看四周，就发现这厂房很破旧，周围更没有摄像头之类的东西。
“天助我也！”
他暗道了声，身形宛若一只大猫，无声无息地越过厂房围墙，沿着墙角的阴影进入了厂房里。
“也不知道那小子大半夜跑这里来干什么……”
明伯也有些疑惑。
他决定下杀手后，就一直跟着方恒。
让他有些意外的是，方恒没有回家，而是大半夜跑到郊区来。
不过这正好，毕竟是法治社会，他也不想把事情闹大，能让方恒无声无息的消失，那就是最好的！
为了保密，他甚至都没告诉周元清他今晚的行动。
一进厂房大门，明伯就闻到一股淡淡的药香味。
“草药？不对……是灵药！”
明伯眼中闪过一抹惊喜和贪婪。
“没想到这小子还有这种好东西！”
要知道，灵气枯竭后，就算是隐世家族，也很难种活灵药这种东西了。虽说家族里也有灵田，但那都是花巨大代价才勉强维持着灵性，也只能种植一些修炼的必须药物。
所以灵药对隐世家族来说，也是珍贵无比。
他迅速打量了一下四周，却没发现方恒的样子。倒是在厂房中央，有一地碎片，好像是什么东西破碎的，而在那地面上，更有一地的黑色液体。
那股异香，就是这黑色液体散发的。
“这是什么东西？”
明伯走过去，用指尖沾了一点放到鼻尖闻了下。
“这混账，竟然用灵药泡澡！”
明伯又惊又怒，更是感到一阵肉疼。
在他看来，他既然已经发现了灵药的存在，那就已经是他的东西，现在方恒用的每一份灵药，都是他的！
“不懂就别瞎说，这是玄灵重水，跟灵药没关系。”
一个轻笑声在他身后响起，明伯就感到浑身汗毛炸裂，他整个人一个飞身就扑了出去，之后迅速转身，警惕地看着刚才的位置。
就见月光下，方恒就安静地站在那里，似笑非笑地看着他。
“你……你什么时候进来的？”明伯惊道。
“我一直都在，你老眼昏花没看到而已。”方恒淡淡地道。
明伯心头莫名有些慌张，他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，从外勤转内务后，他已经有许多年没有这种感觉了。
难道我真的老了？
明伯这么想着，但眼中依然寒芒闪烁：“把灵药交出来，我可以饶你一命！”
“老东西，你在跟我开什么玩笑呢？”方恒淡淡一笑，转瞬间，眼中杀意凌冽，“自戕吧，我给你留个全尸。”
“找死！”
明伯医生低喝，身形如同一道黑影，朝着方恒扑了过去。
“我一直很想知道他当时出手是什么感觉……”
方恒只是微微一笑，曲指朝着明伯一弹。
霎时间，明伯浑身汗毛炸裂，一股强烈的危机感袭上心头。
“啪！”
“啊！”
明伯喉头发出一阵低沉惨嚎，身体一个前扑栽倒在了地上。
他的左脚已经完全变形，整个膝盖骨已经被那隔空一指弹得粉碎。
这一刻，明伯终于明白那种危机感是从何而来了。
“先……先天境？！”
他看着方恒，眼中满是惊恐。来之前他就知道方恒是有些实力的，毕竟能把拳头砸在自家少爷脸上，这可不是容易的事情。
不过，也是因为方恒的留手，让明伯产生了错觉，认为方恒就算身手不错，但也仅限于身手而已。
周元清脸上的伤，根本不是内劲造成的，那只是单纯的蛮力。
也是因为这样，他才会有干掉方恒的想法。
这一刻，明伯心头只有无尽的悔恨。
“我问你答，如果让我满意，我或许会饶你一命。”
方恒走到他身边蹲下身子，轻声说道。
明伯大口喘息着，脸上满是冷汗，剧烈的疼痛让他身体微微抽搐。
现在他和方恒间隔不到半米，但他却根本没有出手的想法。
先天境界！
能破开先天护身罡气的，只有先天境！
别看他现在修为是后天九重巅峰，但离突破先天还差了十万八千里！
“你休想，有本事你就杀了我！”明伯咬牙道。
“好的。”
明伯一愣，还没反应过来，方恒就扭断了他的脖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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