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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的天呐!”徐春花见状心疼的不行,急忙端来温水给周忍冬擦脸泡脚。
冻僵的脚放进温水里面,一阵刺痛传来,周忍冬忍不住嘶了一声。
徐春花眼眶泛红,嘴里念叨着:“我的儿啊,这得遭了多少罪啊……”
边说边搓揉他的脚。
周忍冬不忍看娘这么伤心,转移话题问庆华伯借粮的事情。
叹了口气,徐春花语气低沉地说:“庆华伯家也不容易,就借给了咱们两斤糁子面,还说……”
“还说让你爹好好养伤,别再出去干活了。”
“那奶奶怎么说?”周忍冬追问,目光紧盯着母亲。
徐春花帮儿子揉搓完一只脚,又换另一只脚揉。
“你奶奶说,家里粮食本来就不够,现在又多一个干吃饭的,日子更难过了。”
她揉脚的动作顿了顿,又补充道:“还说......说你爹是个废人,连累全家。”
闻言,周忍冬脸色一沉,心中对奶奶的埋怨又加深了几分。
他咬着牙,没有说话,待脚上的疼痛缓过来。
徐春花又翻出柜子里那瓶快见底的冻疮膏给他涂抹。
一旁的周迎春看着哥哥冻伤的双脚,心疼得直掉眼泪。
她吸了吸鼻子,哽咽着说:“哥,我不饿……把兔子留给你吃吧……”
周忍冬转头看向妹妹,见她嘴唇干裂,心疼地摸了摸她的头。
柔声说道:“傻丫头,哥不疼。等娘把兔子炖好了,咱们一起吃。”
他顿了顿,目光坚定,“哥会想办法让咱们全家都吃饱穿暖的。”
看着懂事的孩子们,徐春花笑着出去处理兔子了。
将处理好的兔子放进锅里炖上,屋内渐渐弥漫出一股浓郁的肉香。
闻到香味的周迎春忍不住咽了咽口水。
周忍冬看着妹妹馋嘴的样子,不由觉得好笑又心酸。
“娘,明天我再去山上看看,争取多抓几只兔子。”周忍冬对着徐春花说道。
徐春花担忧地望着儿子:“你的脚……”
看着冻得通红的双脚,周忍冬轻轻活动了一下脚趾,说道:“没事儿,娘,这点伤不算什么。”
见拗不过儿子,徐春花也不再多说什么。
等兔子炖好之后,浓郁的肉香刺激着每个人的味蕾。
一家人围坐在炕桌旁,周迎春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锅里的兔子肉。
此刻,周忍冬也终于见到了原主的父亲——周建国。
他裹着厚厚的棉被,脸色蜡黄,胡子拉碴,因为常年劳作,脊背已经有些佝偻。
如今腿断了只能拄拐,生活倒是能自理,就是不能正常出工赚工分了。
家里少了劳动力,奶奶看他们家就不顺眼了起来。
周建国性格绵软,平时沉默寡言,也不敢反抗母亲的苛责。
现在见儿子被逼得冒着生命危险上山打猎,心中更加不是滋味。
他看着碗里的兔子肉,却没有动,只默默地喝着汤。
周忍冬连肉带汤的一碗下肚才感觉自己活了过来。
放下碗才发现父亲的异样。
他又盛了一碗肉汤,夹了一块兔肉放到父亲碗里,劝道:“爹,您多吃点,身体最重要。吃饱了才有力气养伤。”
周建国抬起头,看了看儿子,又看了看碗里的肉,最终还是拿起筷子,慢慢地吃了起来。
周忍冬又给母亲和妹妹夹了肉,然后才说道:“爹、娘,我打算以后经常上山打猎,补贴家用。等天气暖和一些,我还可以去山里挖些野菜和草药,也能卖些钱。”
听着儿子的话,徐春花心里既欣慰又担忧。
她知道儿子是为了这个家好,可山里危险重重,她实在不放心。
“忍冬,山里太危险了,你一定要小心啊!”
“娘,您放心,我会照顾好自己的。”周忍冬笑着安慰母亲。
周迎春在一旁也跟着点头,懂事地说道:“哥,你放心去打猎吧,我会照顾爹娘的。”
一家人热热闹闹地吃着饭。
然而,这份宁静很快就被打破了。
“砰砰砰!”
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。
紧接着,一个尖锐的声音从门外传来:
“老三家的,开门!”
是奶奶的声音。
徐春花连忙起身去开门,只见奶奶带着大伯周建业,两人气势汹汹地走了进来。
“好你个老三家的,竟然背着我们偷偷吃肉!你们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老娘!”
奶奶一进门就破口大骂。
周建国吓得缩了缩脖子,不敢吭声。
而徐春花本来就因为借粮的事情憋了一肚子火,现在又被奶奶这样骂,便忍不住顶撞了几句:
“娘,这兔子是忍冬冒着生命危险从山上打回来的,又不是公家的,凭什么要分给你们!”
“你个不孝的东西,竟然敢跟我顶嘴!”奶奶一听,更加生气了,指着徐春花的鼻子骂了起来。
周忍冬见不得母亲受委屈,站出来说道:“奶奶,我娘说得没错,这兔子是我打的,我想给谁吃就给谁吃!”
大伯周建业闻着肉味本来就馋,看着只剩一点肉汤的锅已经生气了。
见侄子竟然敢跟老母亲顶嘴,顿时火冒三丈。
他指着周忍冬骂道:“你个小兔崽子,竟然敢这么跟奶奶说话,真是欠揍!”
说完,抬手就准备扇在他的脸上。
看到这些人的样子,徐春花再也忍不住了。
她冲到案板边拿起菜刀,嘴里哭喊着:
“你们不想让我好过,那就都别过了!我今天跟你们拼了!”
周建国看到妻子拿着菜刀撒泼,也吓坏了,连忙上前劝阻。
可徐春花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,根本听不进去任何劝告。
眼看着事情越闹越大,周建国也急了。
他猛地站起身,拄着拐杖,对着奶奶吼道:“娘,咱们分家!”
这突如其来的一吼,所有人都楞了。
“分家就分家,我还怕你们不成!”奶奶气得浑身发抖,转身就走。
周建业也狠狠地瞪了他们一眼,跟着走了出去。
看着他们离开,周建国缓缓地坐回炕上,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岁。
徐春花也慢慢地冷静下来,放下菜刀,抱着周迎春默默地流泪。
周忍冬却并没有感觉有什么,在他看来,只需要顾好自己的家就行。
周建国说道:“我们搬到爹以前住的那间小房子去。”
徐春花抹了抹眼泪,哽咽着说:“搬!搬到哪儿都比在这儿受气强。”
她把周迎春放在炕上,开始收拾简单的行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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