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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顿饭吃完。
“张总,王队,我们先走了。”
其他人出了饭店,就各自离去。
唯独张逢和王队蹲在路边抽烟,又像是说悄悄话一样。
“老张,说说吧。”
一根烟抽了一半。
王队揉了揉鼻子,便看向了在想事情的张逢,“咱们接下来的摸排点,是先从哪个方面开始?”
王队说着,又看了看街道四周,
“先筛查一遍监控?还是怎么说?
如果查监控,我现在就给另外两个市打电话。
你也知道,咱们之前查生意人的时候,调了案发市的不少影像资料。
这些资料现在都还保存着,都在各自局里放着。
说调,一会就调出来了。”
王队说到这里,拿出手机,
“等调出来,我再联系联系人,申请一些人手,咱们快速筛选。”
因为一开始有生意人的画像,所以全市街道与商户等等的监控,局里都有取调与保存。
完全是大海捞针的找,想看看能不能找到生意人的运动轨迹。
只是都筛选无果,找不到关于生意人的任何存在信息。
不过,这次倒有了座上客的画像。
所以王队的想法,就是最朴实的再次加班加点,重新筛选一遍监控。
“先不筛。”张逢却抱有不同的看法,“咱们查了那么久,生意人都没有查到。
至于座上客,我估计他会藏得更深一些。
如果按照正常的搜查,这个人力消耗太大了。”
“没办法的事。”王队摇摇头,但也停下了拨打电话的动作,“还是说,你有更好的办法?”
“也不是更好。”张逢嘴里叼着烟,把座上客的画像从兜里拿出来,“我想的是,先这样。先集中集中人力,跑跑三个市的各家道观。
还有老学者所说的那个破道观,虽然那里现在已经没道观了,被改成了商场,但还是先现场查查吧。”
张逢说着,又捡起一块石子,在地面上比划,
“三个市,再算上破道观所在的城市,这些加起来,道观也不多,工作量也小,算是先预热预热身子。
等查完道观,大家都进入此次的工作状态后,再重新筛监控。”
“嗯……”王队低嗯一句,没有第一时间回答,而是思索了一会,才说道:“我刚才想着要不要两条线并进。
一边监控,一边道观。
再或者分出一些人手,全市摸排。
但想想,确实不如先把一项小的任务做了。”
“既然你同意,那就先这样。”张逢起身,烟头掐灭,准确投入旁边的垃圾箱里,
“还有,等明天李队和东省的人过来开会时,咱们就按今天晚上说的出计划。
先切入道观的摸排流程。”
“行。”王队拍拍屁股,想要起身,却腿一麻,一下没站起来。
“年纪大了,没事就别蹲冷马路。”张逢扶了他一把,“饭店里有凳子,有桌子,那里说事多好。
咱们就聊着几分钟,人家饭店又不会拿笤帚硬赶咱们。
你看你,非得跑外面来说,真不知道你图什么。”
“饭店太暖和了。”王队笑着道:“太舒适了,所以我觉得还是外面好点,冷风一吹脑袋,我也清醒点。”
“一天到晚说歪理。”张逢摇摇头,“那你等会把咱俩聊的话,和大刘他们通通气。
省得明天开会的时候,李队他们还没反对,咱们自己人先怼一下。”
……
第二天,早上七点半。
一家被搬空的小工厂外。
呼呼—
警车开道,后面跟着好几辆大车过来。
张逢和王队等人从车上下来后,也没多说,就开始从车上卸下来一大堆东西。
大约九点半。
厂里大灯打着,档案、电线、办公桌椅,纷纷配齐。
墙上还挂着一个横幅。
由会些书法的老刑警提笔,书写‘同心协力’四字。
“歇会。”张逢连续干了两个小时,倒是不累。
只不过王队等人干了俩小时爬高上低的活计后,是弯腰捶背。
但还没歇多久。
滴滴,外面又有一辆警车开道,其后是两辆商务和各色车辆停下。
车门刚一打开,这些来自东省的豪爽刑警们就吆喝道:
“老张!咋个,还在屋里头干啥?不接接兄弟们吗?你在东省的时候,兄弟们白请你喝酒了?”
“就是就是,诶?你们这的春天是真暖和,穿个单外套都不嫌冷?”
“他这地方就暖和,放咱们那疙瘩这样穿,非得冻得你波棱盖疼。”
这些刑警和女警们,边聊边向着工厂里走。
张逢听到这些让人头大的人过来,也是带着王队等人过去接。
稍后,没过一会。
李队他们也相继赶到。
如今,是十一点多。
六十七名原专案组人员全部聚集,以及还有四十多位补充人员。
大家往这小厂子里一坐,因为有桌椅板凳和设施,还倒是显得有点拥挤。
但都没事,等开完会,人一散,就不挤了,不用再浪费经费盘更大的场地。
之后。
大门一关,与外隔绝。
坐于上首的张逢没有墨迹,直接让人把座上客的图像分发,然后又将大致计划说了一遍。
因为都是专案组老人,都有对8.03的事有经验,倒不用说的那么细致。
其余新来的人,也做过大量的功课。
就算不会,旁边的老人也会小声告诉他们。
反正等全部讲完,以及众多人员来回发言提问后,也不过是一个多小时。
但这个不大的工厂内已经烟雾缭绕了。
不过,几位女同志已习惯,还在云雾当中静心的记着笔记。
“今天的会就这样。”张逢在薄薄的云雾当中,身影若隐若现,并做最后的总结,“现在会开完了,就把工厂的门开一下吧,跑跑厂里的仙气。”
“哈哈哈……”
……
摸排。
又是摸排。
并在往后几天时间里,李队和东省的人也相继回去,开始他们各自地方的调查。
至于各省补充的人员物力,还有一些骨干们,则是配合他们,但不介入主导。
总的来说,就是让做什么就做什么。
之后一连几天,各地道观是查完了,但都没有任何消息。
于是在第五天的时候。
张逢和王队向另外两位队长连线,开了一个电话小会。
最后四人达成共识,又做了一个临时起意的新决定,那就是稍微扩大调查。
不限于一个市的道观,而是辐射周边。
并临时抽调了警校人员,还有一些信息技术之类的人员,开始新一轮的监控摸排。
但这次的监控,却多了一个海市。
这是老学者第一次见到座上客的道观城市。
海市的人也分出了一些人员,配合专案组行动。
又在这一天。
张逢和王队也没有闲着,带着四名警员,开始在峻山市内搜查。
具体就是拿着座上客的画像,向街道内外的商户与居民们打听。
这完全就是撞吧。
直到晚上十一点多。
张逢和王队等人在接口集合,算是结束了今天的摸排工作。
“找个地方吃个饭?”
张逢提议,“我请。”
王队等人一听,纷纷响应。
“走走走!”
“张哥牛啊!”
“张总肯定牛啊!”
也不知道请个客有什么有牛的。
但大家都累一天了,还真就是说话随便用词。
同时,张逢又仔细想想,发现也没人规定朋友之间必须要抠字眼的对话。
‘我也累出问题了。’张逢摇摇头,都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思绪发散,想这些无聊的问题。
“那就炒菜。”
张逢很快指向前面的炒菜馆。
这条街有点冷清,前面只有一家炒菜馆开业了。
“走走,饿坏了。”王队等人不由分说,直接向饭馆快走,像是抢菜单一样。
并且还忍着走一天的酸痛,越走越快。
张逢来了兴趣,也跟着他们慢慢快走起来。
就这般,众人算是打闹着进入炒菜馆。
然后一进门,就听到了一声“麻溜点!快点拿保护费!”的声音。
顺着这道狂妄的声音。
张逢等人看到店里只有一桌八人,且这八人光着膀子,露着纹身,手里还拿着钢管与砍刀。
“几位大哥……”饭店老板正在他们面前求饶。
与此同时,随着张逢等人便装走进。
这些混混也将目光朝张逢等人望来。
张逢等人刚才是打打闹闹的进来,站姿歪七八扭的不是很正经。
“没见到我们在办事吗?”混混那边的一位大哥也顺势起身,气势十分霸道:“今天饭店不营业!都他妈的滚出去!”
大哥发话后,其余人也相继站起身子,歪头扭腰的晃动手上的各式兵器,想要把张逢这些外人吓走。
张逢等人是顿了一秒,就纷纷掏出腰间的制式武器道:
“警察!”
“把手里的刀放下!”
“双手举起来!去墙边抱头蹲好!”
……
十五分钟后。
两辆警车过来拉人。
“谢谢各位领导!”老板感激的为张逢等人上好菜。
“有意思。”张逢一边吃饭,一边看向那些被押走的混混,“吃个饭的功夫,倒是顺带打掉了一个犯罪组织。”
“咱们这大半年打了不少了。”王队也感觉有意思,“仔细想想,这几个小子也真够点背,他们今晚才来咱们市这边摆场子,就被咱们吃个饭的功夫碰上了。”
“也是。”张逢吃着鸡腿,“钱还没赚着,就先落了几年牢。”
“对了。”王队忽然看向张逢,“老张,你还没结婚吧?你这天天跑着,家里没个大后方不行啊。”
“就是!”其余警员也看向张逢。
“要不饿,就出去干活。”张逢打断话题,“要么就把饭钱掏了,我任你们批评。”
……
往后一段时间,监控的事情也摸完了。
事情又陷入了僵局。
“撒网排吧。”
又在一次会议上,张逢让王队他们各自带人,用各自的方式打捞证据吧。
而王队看到张逢的心情不是很好,却偷偷向贺老板打了一个电话。
因为调查老学者的事,王队和贺老板也时有联系。
于是,第二天早上。
张逢家里。
叮铃铃—
一个电话把张逢喊了起来。
张逢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,接通,对面传来贺老板的声音,“张老哥,起了没?”
“这一个电话打的,没起也起了。”张逢坐起身子,“有什么事,说。”
“这个……”贺老板却含糊不清。
“有事就明说。”张逢直接道:“你帮过我的忙,还送过我书,所以有事就别含糊,该说就说,我没起床气,我说话就这样。”
“好!”贺老板实诚道:“我妹,我亲妹,就是我公司的前台,你知道吧?”
“我知道。”张逢知道那个女孩,笑起来挺好看的,“有什么事吗?”
“是这样哈哈。”贺老板笑呵呵的道:“她星期天想请你吃饭,然后去转一转?
老哥你看看?”
“那你还是接着含糊吧。”张逢打断,重新躺回床上,“我有事,挂了。”
滴滴……
电话挂断。
张逢准备睡个回笼觉。
只是挂完没一会,王队的电话又打过来。
张逢接通,“啥事。”
“贺老板和你说了吗?”王队正在外面摸排。
“说了,不想。”张逢又坐起来,“你们是不是闲得发慌?别出主意了,案子还没办完,哪有时间理这事。”
“但现在陷入僵局了。”王队回道:“再说你也不能天天连轴转。
我可是听说了,你昨天查了好几个夜场,三点多才回家睡。”
“你都知道我三点才睡,你一早打电话?”张逢真不知道他咋想的,“王队,是你让我连轴转吧?不然我现在还在和周公下棋。”
“哈哈……”王队掩饰尴尬,然后又道:“老张,给自己放个假吧,不能太绷紧。
对了,还有省里最近来了一位专家,是关于心里辅导,老张你看找个时间,是不是?”
王队很担心张逢,感觉张逢的精神状态有点不太对劲,有点‘极度偏执’。
所以,也是关心,想让张逢去看看心理医生。
“别说有的没的了,赶快查案吧。”张逢听到王队越说越离谱,倒是先把电话挂了。
自己有没有问题,自己能不清楚吗?
不就是执行力高到爆表,让别人以为自己不像正常人。
……
又是两天后,精神专家还没来。
杭市却发生了一起命案,是烧成碳的木剑杀人。
‘这他妈算是火剑吗?最多算是烧火棍吧?’
张逢听到这个消息后,也带着王队等人赶去七百里外的杭市。
晚上九点。
现场。
被大灯打亮的郊外树林里,死者是一名被通缉的人贩子。
那这个死得好。
又经过现场坚定,符文和香味检验,是座上客所为。
“张总,并案?”
现场的负责人,望向尸体旁的张逢。
王队倒是解气的看向人贩子,觉得这死法便宜他了。
王队小时候被拐过,也是因为这事,他才努力想当警察。
“张总,怎么说?”王队这时也向张逢询问,在外面他是喊张逢张总。
“嗯,并,你们市也整合一下。”张逢向那位负责人吩咐道:“我们会分享过往的摸排经验和资料。”
张逢说着,看向王队,“王郭勤,王队,他负责这事。”
说完,等二人开始交流的时候。
张逢看向尸体不远处的一张符箓,老道又留信了。
“你们先筹备,整理。”
张逢扫了几眼,记好信息后,向着众人道:
“我去其他地方转一转,散散思维,不用跟着我。”
“是!”王队和众警员应声,继续检测现场。
张逢则是根据符箓上的信息,走到了林外,又前往了三里外的一处湖边。
这里已经靠近市郊,远处的街道与桥上人来车往。
继续向前走,来到湖边与树林的交界处。
靠近湖水的位置,正站着一名身材有些胖的男人,是生意人。
他身材宽厚,脚步不丁不八,却自有一股运劲在里面。
张逢撇了一眼,知道这个劲,是随时准备‘开溜’的劲。
“张总您好。”
生意人看到张逢过来时,恭敬的向张逢抱拳,脚步则是不着痕迹的向后退。
“腿上功夫不错。”张逢边走边说道:“比我见过的那位东贼王还要高上一截。”
“东轻?”生意人先是反问一句,然后又忽然想起什么,“我听说了,前几个月,张总把东轻贼王的胳膊废了。”
他一边说,一边向后退,
“那一身妙手空空的本事全被张总拿走了,挺可惜,但也该废。”
“嗯。”张逢微微点头,在他五米外驻步,并问道:
“我本以为又是座上客留信,但怎么是你在这?”
张逢说着,打量附近森林几眼,
“要是非得来人,也得是座上客来吧?
我和你并无交际。”
“张总。”
生意人拱拱手,笑呵呵道:“我家老爷子今年已经一百一十多岁了,悟出内脏练法的时候也一百零几。
说句不尊的话,我家老爷子虽然还是有些身手,能对付一些小毛贼。
但真论起来,他连我都打不过。
以他这样年老体衰的身体,和您这位正值壮年的宗师见。”
他摇摇头,
“您万一要是动了杀心,那我和我家老爷子,今天都要折在这湖边。
不如我自己守在这,死也是死我一个,但我也把我家老爷子的话带到了,幸不辱命。”
(本章完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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