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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哈哈哈!原本以为秦度会派个下面人来送死,未曾想竟亲自来咬勾了!”
薛定大笑:“你秦家越算累世军户,立了多少功,才勉强得了个正号将军位,还是托那周彻的路子。”
“而我为骠骑,你秦家便是再传十世,又何能及我?”
“不如降了晋王,保你位不下我这骠骑!”
秦度冷声一笑:“你这骠骑,狗都不当!”
言讫,大槊朝前一刺。
胡向架不住了,拼命侧身闪躲。
大槊唰的一下切开了厚厚的牦牛皮搭肩,将里面的细甲也割开,血流如注。
胡向大叫着滚到马下,手捂住脖子后,才意识到自己没死,又大笑起来:“秦将军,你的槊还是缓了一些!”
秦度冷哼,大槊往下一刺,胡向往后一滚躲了过去,大叫道:“还是顾好你自己吧!”
薛定马到,画戟摇动,直刺秦度后心。
秦度只能撇了胡向,抡槊来迎薛定。
战到二十余合,薛定画戟劈落,槊杆一声脆响,从中崩断。
秦度顾不得双臂发麻,伸手急去腰间拔剑。
薛定已逼了过来,摘下腰间擂铜锤便砸。
城楼上,陆轩心急如焚:“刘校尉,你还等什么?再不出兵接应,秦将军危矣!”
“陆公,此刻出兵,风险太大。”刘梁也面露急色,道:“届时将军入不得城,张梓还有陷落之危。”
砰!
两人对话之间,薛定的铜锤落下。
从后而发,击中秦度后心!
虽然秦度马拉开了些距离,使锤势将尽,但这一锤依旧砸的秦度浑身一震。
“噗!”
他吐出一口血,人从马背上滚落下来。
“将军!”
城上城下,尽皆骇然。
秦度亲兵舍命来拦薛定,有人则负责将他从地上拖起。
“保护将军,撤!”
主骑救到秦度后,果断下令。
冲阵的骑兵迅速向秦度靠拢。
“留下他们!”
薛定连斩数骑,大声喝道。
陆轩急的不行,顾不得刘梁,亲自走到鼓前,夺过鼓槌便砸了上去。
轰轰轰!
出战鼓一响,城外叛军注意力被分散。
秦度被亲兵裹着,一路南逃。
薛定没打算放过他,领着身边骑从便追了上去。
追了一个时辰左右,秦度所部马力跟不上了!
他们是从天井关奔袭来的,虽然发动袭击前做过休息调整,可战马的损耗远远大于对方。
走到此处,速度显然缓了下来。
见此,薛定冷笑:“秦度,你上天无门了!”
他猛然加速,欺身而进。
“快拦住他!”主骑大呼。
几个亲兵转身,跨马横阻薛定。
画戟起处,几人纷纷落马。
“将军……将军!”
主骑接连呼喊。
秦度嘴角挂血,面色发黑,双眼痛苦紧闭,不能发声。
听到呼声,他吃力将眼睁开一条缝,只见薛定跨马逼近。
完了……秦度说不了话,内心深深叹气。
死在此处,也算马革裹尸,对得起国家恩养。
只叹未能入城,张梓恐难保住,幸自己未动重兵,天井关当无忧……
眼看着薛定愈来愈近,忽得一道银光划出!
薛定捕捉到动静,本能的将画戟往前一遮。
——当!
一声脆响,铁胆在戟杆上擦出火花,而后砸在薛定脸上。
“啊!”
薛定惨叫,身体一摇,险些跌下马去!
他捂面伏马,单手拖戟奔去,大喊道:“撤!”
受袭突然,他拿不准对方到底是何实力,又有多少人马,唯恐折在此处。
“秦将军。”
紫镇东打马而至。
秦度看见少年,眼中神光微亮,他用力点了点头,张嘴:“你……”
“我见到了殿下,现在得回张梓城。”紫镇东话历来不多:“你保重。”
“不!”
秦度闻言大急,一把握住了紫镇东的手:“张梓……不可去!”
说完,他猛地咳了一声,血迹淌出。
这样一个少年,日后必成大器,他不想对方平白折在城下。
紫镇东目光坚定,将他的手拿开:“我一定要去。”
秦度又以手指主骑,意让主骑带人随行。
“不用,人多目标太大,反而进城不得。”
紫镇东再次拒绝,重新跨上马背。
一众败兵,焦头烂额,却见那少年单骑往北,敬佩又惭愧。
“将军不要担心,此人手段实在了得。”
主骑感叹:“那薛定何等了得?被他一击即创,叛军未必拦得住他。”
秦度微微点头,重新闭上了眼睛。
张梓城下,叛军大营,韩雄认为援军败走,城中士气必然受损,便果断下令,催军攻城。
动手之前,他便大肆许以恩赏。
“谁能当先破城,赐他一个县!”
这样的封赏,堪称丧心病狂。
在此厚赏之下,叛军争先恐后,登城而上。
张梓城上,危机爆发。
“叛军攻势甚猛,他们是想趁机一鼓击破张梓城!”刘梁面色严峻。
攻城守城,除了持久放血外,还有就是猝然猛击。
前者是依靠量变积累,后者则是上来就进行质变打击。
守心不坚者,被一鼓而破的城池,那也是一抓一大把。
陆轩凛然道:“既退无可退,唯城破身死而已,也算报效国家,死得其所!”
刘梁看了他一眼,叹道:“陆公固然敢死,然则城中人人敢死吗?”
“那些追随我从太原奔到此处的大族,难道还会怕死吗?”陆轩反问。
刘梁摇了摇头:“事未到绝路,他们还不想做汉奸,所以追随陆公历险到此,想要博取明日之路。”
“可如果城破必然,身死必然,又有多少人敢真正赴死呢?”
陆轩一怔。
缓了一会儿后,他望向刘梁:“刘校尉食大夏俸禄,身为军人,当敢赴死?”
刘梁沉默之后,点头:“那是自然,马革裹尸,固我所愿。”
“那便好。”陆轩指着城墙一处,那里已有叛军要攀了上来:“那就请刘校尉死战守城。”
“陆轩无用之人,不能杀敌,倘若刘校尉殉国,我即刻拔剑随之。”
刘梁愕然。
好家伙……打仗你不行,但玩道德手段真是有一套啊。
但刘梁也是想拒绝都不能。
陆轩是并州人认同的真君子,哪怕在并州板荡之际,大家都信任他他的道德,愿意推举他为领头人。
在这个时候,大家伙没法确定谁是有能力挽救天倾之势的人。
但大家伙能确定陆轩是个好人,是个极致的好人,他能否挽救并州姑且不说,至少这种好人不会牺牲自己去谋取利益。
这就是道德君子的作用和魅力。
刘梁点头:“我这便去。”
城下,韩雄举枪督战,眺望城楼上动静。
忽然,他对吕轻山道:“若能拿下天井关,并州则彻底无忧,主动权尽在我等之手。”
“倘若薛骠骑此行能擒杀秦度,则天井关可图。”
“只是若张梓不拔,陆轩这厮又极其顽固,若绕袭天井关,必遭芒刺背。”
说完夺取张梓的时机和必要性后,他道:“请吕公替我督阵,我亲自攀墙破城。”
闻言,吕轻山即刻道:“公子这是哪里话?拔城催军,倘若还要您上,要我等武人何用?”
“吕公为大将军,乃并州武人之首,不敢使您有失。”韩雄言语甚恭敬。
吕轻山大笑,道:“我虽老,却尤有破此城之力!”
“公子且在城下督军,看我破张梓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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